丞相自获罪以来,一直神神叨叨的,每天说着一定会有人来救他的话,弄得押送队伍整日提心吊胆。途中虽有好几批刺客来截人,但都被另一批不知名的人所斩杀,一队人就这么有惊无险地来到了临安。
当刽子手将丞相的最后一位亲人斩杀后,一直神神叨叨的丞相忽然闭了嘴,盯着断头台下的某一处一脸愤怒。
他看到了怀璧,那个在他被捕前半个时辰出现在他面前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他的人。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救他的人会被斩杀,强烈的愤怒冲出胸膛,他嘶吼道:“跂踵!”
比起烛阴和跂踵,他更喜欢人们叫他怀璧,仿佛叫了这个名字,他便仍是那个不染鲜血一身清白的齐舒,那个陪着他的小姑娘看日出日落,四季交替的齐舒。
但现在,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怀璧无所谓地笑了笑。心怀璧玉,何惧污浊!
血剑冲向天空,看着丞相身首分离,他欣慰的笑还没来得及挂在嘴边,心脏处便是一阵绞痛。闭眼前,他想到了那壶酒。
世人皆说,怀璧所到之处,必有人死,只是这次,死的是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