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医院出来后,我行尸走肉般回到家中,医生的话并未宽慰我的心,我知道症结所在却无力改变。
我站在门口掏了掏口袋,心猛地下沉,稍后极不情愿的按响门铃。
好半晌门才打开,原本堆满笑意的脸在看到我后瞬间沉了下去。
一句“妈”尚未说出口便卡在喉咙里。
母亲边往屋里走边埋怨:“怎么不带钥匙,出门不带钥匙,你长没长脑子!出去这么半天,干嘛去了,平时让你出门跟要你命似的,都老大不小了整天死气沉沉也不知道给谁看……”
从记事起我就知晓母亲是个能言善道的辩论者,我不发一语走进客厅在餐桌前坐下。
母亲还在喋喋不休,餐桌上的父亲对此充耳不闻有滋有味咀嚼着嘴里的食物。
“孩子他妈,给我盛饭。”
“饭不就在跟前,自己不会盛啊!一大一小没一个省心的。”
被噎了一句后,父亲悻悻摸着鼻头再没言语。
餐桌上沉闷的气氛令我窒息,一阵门铃响起我飞快起身去开门。
门打开后是一张我极不愿看到的脸,我皱着眉头挡在门口,他一把推开我径直往屋内走。
“妈,我肚子好饿啊,老远都闻见你做的红烧肉了。”
母亲听见声音宠溺的笑道:“乖宝宝,红烧肉早就给你留好了,赶紧洗手过来吃饭。”
我默默走到餐桌前看着碗里的青菜叶和西红柿汤,发出一声冷笑。
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在看见儿子时眼里都含着笑。
我的不满被淹没在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中,终于胸腔的怒火像是火山似的奔腾而出。